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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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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?你的意思是你要娶上官慕華那個女魔頭, 你是不是瘋了,她可是將你視作殺父仇人,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, 你竟然要娶她為妻,你可曾想過舒漓該怎麽辦?舒漓她那麽愛你, 你怎能娶了旁的女子?”聽到白邪要娶上官慕華為妻之時,白浩與白凜還有樾冀等人, 臉上皆是一副驚訝之情。

那白邪與舒漓的感情, 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, 白邪為了舒漓,可謂是連性命都可以不顧,如今卻要娶一個處處想殺他的魔頭。

“我......”

“這門親事父母肯定是不會同意的,雖然他們一向主張婚戀自主,可你這要是娶了上官慕華,豈不是枕邊養著一個殺手,我們肯定是不會同意。”

“就是,就算我們同意也沒用, 父帝與母後也不會同意的,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。”白凜也非常認同白浩的意見。

“就是,放著舒漓那小蹄子不要,非要一個兇婆娘, 反正我是不同意,你成親那天,我就不去了, 我怕控制不住想揍你。”

白邪看著自己這兩個哥哥一言一語的講述著自己的不滿,心下覺得異常煩躁,拿著那一對木偶娃娃,就離開了破草屋。

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河邊,看著潺潺的河水不急不緩的流淌著,感受著風的輕柔,水的溫情,鳥的歡鳴,可內心卻是異常的孤獨,而與舒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就如同昨日種種,在心頭揮散不去。

情到深處,竟是如此的孤獨。

白邪將流光琴取出,手指在琴弦上飛舞,悲傷的琴聲,扣人心扉,每一個音律都有著能讓人流淚的情愫,鳥兒在樹上駐足聆聽,都忘了歸家,魚兒在水裏聆聽已然忘了嬉鬧,鳥兒不知魚在水,魚兒不知鳥在林,而此刻白邪心頭的孤獨與無助,身陷囹圄的舒漓,又是否能夠感同身受呢?

一曲完畢又來一曲,沒人理解的一腔深情,但是流觴肯定能懂,如今身邊的人也盡數散去,只有流觴一直在身邊陪著。

不知道彈了多久,當手指劃破血濺在琴弦上,眼前出現了流觴的身影。

“流觴,你終於來了,可惜今日無酒,不然我們又可以像當時在瀛洲一樣把酒言歡,高談論闊,狂議天下,如今這天下感覺就只有我一人了,我有時候特別懷念我們三個人在長清殿的日子。

那時多好,有你,有漓兒,感覺我身邊從未缺少過什麽,可當你們都不在外身邊後,才發現自己是一個人,時光無情你們都不在我身邊了,流觴,你知道我多討厭自己嗎?我看著漓兒為我受盡困難折磨,但我什麽都做不了,我救不了她,我也救不了你。”

流觴看著半癡半瘋的白邪,雖然只是一絲殘魂,看向白邪的眼神多了幾許心疼,流觴本想伸出手撫平白邪緊蹙的眉頭,可他無法觸碰白邪,當指尖觸碰過到眉心之時,指尖仿佛被電流擊中,如今的流觴只是一絲殘魂,只能維系片刻便化作了琴弦。

白邪半癡半傻的模樣,竟讓人心頭閃過一絲難言的傷情。

當白邪與上官慕華的婚事傳遍三界時,九州四海一片嘩然,白邪也被狐帝抓回了塗山。

“聽老大跟老二說,你與那名叫舒漓的女子如膠似膝,情深意濃,如今為何要娶旁人?”白淵一臉疑惑的看著白邪,“且不說你是否真的殺了上官駿,單憑這些謠言,就不可能由著你胡來,這門親事是我們絕不應允。”

白邪跪在地上雙眼寫滿蒼涼,“孩兒是一定要娶上官慕華,不論出於何種緣故,即便整個塗山的人都反對,我也一定要娶上官慕華,還望父帝母後成全。”

“簡直是胡鬧,這門親事塗山想辦法幫你推掉,斷不能娶那上官慕華,一旦她嫁進來伺機尋仇,到那時你該當如何?”

“求父帝母後成全”

塗山雪瀾悶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,只留下一句好生看緊白邪。

白邪呆呆的坐在狐貍洞中,手中握緊那雙木偶娃娃,就如同握緊那些與舒漓經歷過的點滴過往。被關在塗山的白邪早已是心急如焚,可還在地牢的舒漓,依舊意識模糊命懸一線。

腳步聲由遠而近並伴隨著輕柔均勻的呼吸聲,舒漓雖然早已失去了睜開雙眼的力氣,但聽力反而愈加清晰。

上官慕華輕輕地捏著舒漓的下巴並擡起她的臉,“嘖嘖嘖,舒漓,你說你生得一張絕世容顏,那又如何呢?即便你與他緣許三生同生共死那又如何,海誓山盟又如何,他最後還是答應娶了我。”

舒漓異常痛苦的表情躍然於臉上,“白邪是不可能會娶你的,你到底對白邪做了什麽?”

“愛或者不愛,又有什麽關系,反正他答應娶我了,三日後便是我們大婚之日,在那天我會讓你親眼目睹這場三界最大的婚事,不過以免滋生事端,在這之前我會給你加點藥劑。”

上官慕華再次給舒漓灌了藥水,看著舒漓痛苦猙獰的表情,上官慕華的臉上呈現出滿意的笑容,“放心,這劑藥三天後能讓你五感漸失,在我成親當天,你不會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痛苦,這已算是我給你最後一點慈悲了。”

“你......我就算是死了,也不會讓白邪娶你的......”

“等你逃出仙牢再說吧。”

上官慕華大笑了幾聲便揚長而去。

舒漓一人感受這無邊的沈痛,她試圖沖破仙牢,可使不上一丁點的力氣,在這座仙牢她的靈力受到很大的阻礙,只要一想到自己深愛的男子,即將迎娶別的女子,心裏的痛在不斷的擴散,由經脈入骨髓,如針刺一般的疼痛。

舒漓吐了一大口鮮血再次陷入昏迷......

............

“白邪。你怎麽可以食言,你說過要娶我的,你說過將來我們一兒一女一生一世,你說過帶我回塗山的,你怎麽可以娶了別的女子,你可知如今的我生不如死,既然你如此言而無信,那就別怪我毀天滅地”

“舒漓,不要,舒漓......”

“白邪,你怎麽了?白邪......”

“沒事”白邪揉了揉自己的手腕,無意間碰觸到那條紅鯉線,就如同碰觸回憶的匣子,記憶之門關不上,他輕輕的把玩著那根紅鯉線,“樾冀,你知道怎麽攻破長白殿的仙牢嗎?”

“長白殿的仙牢?你說的可是仙界的鎖靈牢?我只是當年隨主人去看過一次,可我不知道怎麽攻破,除非能救出主人,不然憑你我之力未必能如願。”

“當年主人被封印在神壇裏,至今未曾見過主人,封印之人是一名驅魔師,她當年不僅封印了主人,連同無淚之城一道給封印起來,若想解除封印,需要找到這位驅魔師,並將她殺了,除此之外世間並無他法。”

“可我們現在去哪兒去找這位驅魔師,又去哪兒找你家主人?照你這樣說那豈不是舒漓沒法營救了。”。

“也許還有一個辦法,你可以問問你的母後,只要你母後同意救人,以你們塗山的勢力,就算拼個魚死網破,一定也能將舒漓救出來。”

白邪一副不成器的眼神看著樾冀,隨後搖搖頭,“你跟六角獸去長白殿探探情況,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救出舒漓的,而我也要開始準備三天後的婚禮事宜。”

“白邪,你當真不要舒漓那可愛的小丫頭,非要娶那上官魔女?”

“我別無他法”

白邪隨手一揮,便將樾冀與六角獸趕出了洞府。

三日後便是白邪與上官慕華成親之日,而為了顧全塗山的顏面,狐帝與狐後竟親自昭告四海九州收白邪為義子,雖然這其中有不少人反對,但礙於塗山的聲望,也不敢造次。

這天三界中幾乎有門派級別的修仙者都紛紛前往塗山恭賀,蓬萊,北冥,東海,羽族,鳳族,甚至是天族等,至於是恭賀還是陰謀恐怕還不得而知。

塗山自從白浩成親後就再也沒有這麽濃重的時刻,白淵本就不讚成這場親事,但那些人知道塗山的要娶親,都慕名前來,紛紛呈上賀禮,塗山本是禮儀之邦,自然也不好推辭,只好將賀禮一一收下,並將賓客迎進了婚禮現場。

塗山雖不喜紅色,可這天本應是普天同慶之日,整個塗山籠罩在一片喜慶的紅色裏,到處披紅掛彩,鑼鼓聲聲不斷,可這原本是歡慶的日子,白邪的臉上卻不見半絲的喜悅。

“白邪,你這是何苦呢,吉時要到了,你該換喜服了。”白凜將喜服拿了進來,正巧看到白邪倚在床榻邊出神的看著那一對木偶娃娃。

“二哥,你說她會原諒我嗎?我如此負她傷她。”

“我們塗山一族,從不輕易愛上一個人,但如愛上定然許諾三生三世,雖然我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麽,但路是自己選的,如若此刻,你想悔婚,悔了也就悔了,感情本就是自己的事情,無需給天下一個交代,可若你這喜服一旦穿上,你這生生世世就只能愛自己的妻兒,娶一個你不曾愛過的女子,當真就不後悔?”

“二哥,謝謝你,我還是決定換喜服了”

“好,那我在洞外等你”

欲進入塗山必經往生海,再過生死門,這才進入了塗山的地界,塗山唯一的出口便是這生死門,一早塗山就派小狐仙在生死門處迎親,上官慕華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這才進了喜堂。

“白邪......”隨著一個聲音的響起,歡呼雀躍的聲音才戛然而止,往門洞外看去,只見一只妖獸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,那女子臉上帶著薄紗,可即便帶著薄紗那被腐蝕的臉依舊能若隱若現,旁邊還跟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童。

“漓兒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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